楼燚

打扰了!!!

【安雷】撕咬 -01、02

不知热:

星际架空,世界观内详,有二设,一切科学都是伪科学,别深究


圣殿骑士长安X海盗雷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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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

 


安迷修人生中的第一次任务就毁在雷狮手里。


 


在此之前,他尚未品尝过失去的滋味,只因他是两手空空地来到人间。安迷修是个孤儿,无亲无故地在高罗星的第八街区长大,生下来只有一个名字,外加包裹他的襁褓,除此之外,再无事物可供他去失去。


高罗星是宇宙中首屈一指的强盛星球,但就如同光的背面总会有阴影,第八街区是高罗星唯一的不光明、不富有、不繁盛,它是贫民区,更确切地说,是被神都遗忘的地方,甚至没有属于自己的名字。在这么个地方,显然不能讲究法律和文明,要么保持着人的尊严死去,要么如同野兽般地活着。


安迷修生在这个地方,天生地没了选择的机会,又好巧不巧地活了下来,于是只好按照第八街区的法则活着。好在他虽然孑然一身,却命硬无比,在孤儿院待了七年,年龄届满从里面出来后,又摸爬滚打地活到了十三岁,甚至有了越活越好的势头。


一切的转折,都发生在他十三岁这年。


那天他偷了一个钱包,没多少钱,薄薄的几张纸币无精打采地夹在里面,但也足够他几天的生活用度。身后放了狗在追,他袖管里放了刀,两相比较起来,安迷修自信赢的会是自己,但他却一味的只是逃命。这人天生下来一副柔软的心肠,虽然在第八街区风吹雨打地练出了一层坚硬的表皮,但一戳就破,里面还是软的。


被两条畜生追着,他一路东奔西跑,在巷子里乱蹿。他对这个地方熟悉得如同自己的家,因此并不担心自己会落入狗嘴。但最后还是阴沟里翻了船,他一头撞在了武戎身上。


高罗星是教义治国,除最上面的一位法皇外,最有权势的就是其下的十二教座,而武戎就是其中之一。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会到第八街区来,更没人会对此刨根问底,包括安迷修,在很早前他就懂得,好奇心就最不该拥有的东西。


他撞在了武戎身上,撞断了自己逃生的路,也撞歪了自己的命运。


贫困与饥饿是这片大地上最常见的两个幽灵,安迷修也没能摆脱它们的魔掌。长期的营养不良使他失去了横向发展的机会,又因为天生身体素质好,没有养料摄取也纵向发展起来,长到十三岁的时候,还成天摇摇晃晃地像根竹竿。他抬起头,警惕地退了一步,武戎生得高大,横向是他的两倍,纵向也高出他小半个身体,立在他面前,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庞然大物。


安迷修喉咙干涩得厉害,心也紧张得发抖。他的袖子里就藏着两把刀,那是他浑身上下最值钱的东西,是他保命的家伙。除却危及性命的时候,他不轻易用,但出刀必然见血。然而那一刻,他却什么都没有做,刀锋紧紧地贴着他的小臂,给他勇气和力量,他却没有拔出它们。


他只是看着武戎,长到十三岁,他技能树里的保命一栏,数值已然破表。他能不要命地去抢一口口粮,但本质上,不要命是为了保命。


不过片刻的对峙,身后的两只獒犬已经追了上来,前后两路都不通,安迷修眼睛一转,望向了旁边的墙壁,想要翻墙过去,虽然装了碎玻璃渣防小偷,但被扎个鲜血淋漓总比被狗咬好,他可没钱去打狂犬疫苗。


他刚刚挪了一步,就听见砰砰两声枪响,然后是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。武戎握着一把枪,是杀戮者M97纪念版,两个漂亮的点射,恶犬连哀嚎一声也来不及就死在了血泊里。安迷修一时惊住了,脚在地上生了根。


“会用吗?”武戎低头看他,他穿了一身漆黑的斗篷,兜帽盖着大半张脸,从仰视的角度,安迷修只看见他坚毅冷酷的下颚。


艳羡地瞄了一眼那把杀戮者M97,安迷修摇了摇头:“不会。”枪支是稀有品,并不是谁都能弄到手的,他也只是远远地见人用过,非常可怕的武器,能轻易地夺人性命。他的眼睛仍不能从那把抢上移开,甚至连逃跑都忘了,口中喃喃地说:“但我会学得很快。”


武戎倒拎起枪柄,递到他眼前:“喜欢吗?”


安迷修的目光终于舍得从枪上撕下来,他向上望着武戎,很轻地嗯了一声。贪婪是很奢侈的东西,容易使人丧命,因此他的“喜欢”永远夹着小心翼翼,不敢声张。


“送给你了。”武戎将枪又递近一些,几乎是触手可及的距离了。


安迷修迟疑半晌,还是伸手接过来,就算这是个陷阱,也足以使人冒险跳一跳了。他警惕地看了武戎一眼,将枪别在后腰,一小步一小步地挪,意图再次逃跑。


武戎却视而不见地伸手一指:“把保险栓拉下来,不然容易走火,会打伤你自己。”


安迷修吓了一跳,连忙把枪抽出来,怕一枪子给自己穿个窟窿。像烫手山芋一样捧着那把枪,他终于意识到一个现实问题,他是学得很快没错,但没有人教他,他是天生地养的一个人,全凭自学。


像是看出来他的忧虑,武戎淡淡地问:“你要不要和我走?”


“走?”安迷修一愣,“去哪里?”


“对于你来说,那不过是一个能饱腹的地方。但对于另外的一些人来说,那是离神最近的地方,你想要得到的一切,都会变得轻而易举。”


安迷修只听懂了前半句,于是他点了头。反正他瘦如竹竿,连人贩子都不屑于贩他,不如去赌一赌。


一个月后,他作为武戎的养子,走进了高罗星首都,进而入了圣殿,成了圣殿骑士后备军中的一员。


安迷修不是武戎唯一的养子,却是最出色的一个,他像是一团野草,生命力旺盛,随便落在一个地方就能立刻扎根,且还野心勃勃地想要长成参天大树。


他开始拥有很多东西,朋友、食物、衣服、知识……他像是一头野兽,突然闯入了人的世界,于是学会了直立行走,套上人的衣服,学人的礼仪和道德,且比人更加的温文尔雅、风度翩翩。


他在后备军待了五年,像一块不知疲倦的海绵,将自己身边的每一滴水都贪婪地纳入体内。他刚进去的时候,人们看他还像是看一把刀,知道他锋利好用,但从不敢亲近;等他长到了十八岁的时候,他成为了最出色的后备军成员,也是公认的好脾气,他成绩优异,但从不自傲,傲慢二字更是与他绝缘,他正直、勇敢、坚忍不拔,像是道德投入人间的化身,唯有异性缘奇怪的不好,简直是白瞎了他那张英俊的脸,但这却让他显得平易近人,而不再遥远。


一把刀进了刀鞘,人们就忘了它的锋利,只有偶尔出鞘的瞬间,瞥见它的一丝寒芒,冷得打一打寒颤,等它回了鞘,就开始怀疑是自己被眼睛欺骗。


久而久之,就连这把刀,也快要被自己骗过了。


 


如同一杆标枪般,安迷修站在武戎的桌前。十二教座分管的权利不同,圣殿骑士这一块恰好在武戎手下,和骑士长两权分治,共同管理。


在十八岁这一年,安迷修得到了自己生平的第一个任务——护送佩罗教士安全抵达雷王星。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骑士服,站在阳光制造的阴影里,接过任务时只淡淡地嗯一声,脸上没有表情,在决心完成什么之前,他总是很少话。


武戎也并不叮嘱他什么,挥手让他离开。当安迷修还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大孩子的时候,他就看出了他的潜力,这些年来,安迷修也从不令他失望。


任务开始于三天后,安迷修还有三天的时间来做准备。他很讨厌意外,所以总喜欢在事前做出十足的把握——纵然他是因为意外才来到了圣殿,于出生那一刻之外得到了第二次的新生。


三天来,除了必要的睡眠时间,他一遍又一遍地在脑中预演这次任务,估算出二十七种可能出现的意外以及应对措施,他要确保自己的初次任务万无一失。在这种高度的精神紧绷下,就连他脸上的笑容都变得少了。


他的舍友奥尔森嬉皮笑脸地凑过来,看他一脸严肃,忍不住贱兮兮地道:“安哥,用不着这么紧张吧,不过是一次护送任务而已。更何况谁会那么胆大包天,来找高罗星教士的麻烦?”


安迷修目不转睛地研究手上的星舰内部构造图,片刻后,他闭上了酸涩的眼睛,一边在脑中重现图中的场景,一边轻声回答道:“我不紧张。”


奥尔森充耳不闻,自顾自地认定了自己的答案,只当他是不好意思承认。安迷修也懒得再辩驳,晚上十点整准时入睡,第二天无比清醒地登上了星河号。


星河号是一艘中型星舰,火力虽不足,但胜在速度快,内部设施完善。作为保护对象的佩罗教士则是个矮胖的中年男人,外表其貌不扬,内里博学高才,算是金玉其内的一个人,口才尤其的好,可惜遇上了安迷修,一心只当他是件珍贵易碎的任务目标,没有和他交流的意思,让佩罗教士的舌灿莲花完全没能派上用场。


安迷修这一路不通,他只好去通别的路,短短的半天时间,就在星舰里广交朋友,随便指个人他都能和人家聊上两句,嘴和腿一样的闲不住。安迷修寸步不离地跟在他的身后,看着佩罗像只矮墩墩的兔子似的在星舰里撒腿乱窜,恨不能找个笼子给他关起来。之前的资料里只说佩罗教士能言善辩,怎么就没说他腿脚异常的灵便呢?


 


安迷修第一次遇见雷狮,就是在这个时候。


那一年的安迷修也不过十八岁,意图学着武戎做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,可惜到底是年轻,涵养不够,像个陀螺似的跟着佩罗转了一天,他也有点心头火起。正好有侍应生端着餐盘路过,安迷修站定脚步,随手端起一杯囫囵吞枣地灌下去,最后剩了俩冰块,也嘎吱嘎吱地嚼了。让酒液一冲,他郁躁的心情才稍微缓解了些。


在擦肩而过的那个瞬间,他看见了雷狮。更准确地说,那只是一个短暂的对视。雷狮比他小一岁,但这一岁小得微乎其微,从面上几乎看不出来,两人对视一眼,都在心里觉得对方是个嫩生生的小崽子。


雷狮就是那个侍应生,穿一身挺括的制服,领结打得端端正正。他肤色偏白,衬得发色愈发的黑,整个人像是单纯由黑白二色构建的,唯有一双眼睛色彩浓郁。他装侍应生装得毫无破绽,那双眼睛却出卖了他,匆匆一瞥间,安迷修望见了他眼中的冷意。他心里有些疑惑,暗暗地把这个人记了下来,但也没有声张。


雷狮自然也没有忽略他,从一开始,雷狮就注意到了他,倒没有别的想法,只觉得一个男人英俊到了这种地步,就不再适合当人保镖,太引人注目,也太招人了。雷狮是个bi,但这时候他满心满眼都惦记着自己的目标人物,满脑子血腥想法,也生不出见猎心喜的念头,只当对方是个闲杂人等,直到后来复仇的第一步就栽在安迷修这个拦路虎上,才暗自悔恨,没趁着当时的好机会先捅他一刀。


 


无独有偶,雷狮人生中的第一场复仇也毁在了安迷修手里。


 


 


02


 


雷狮的人生在11岁那一年一分两半,前半段他高高在上,人生的大道一片坦途;在后半段他不慎转上一条羊肠小道,且未来的路至今方向不明。不过在这条路上走了六年,他还挺自娱自乐的,从不怨天尤人。


他原本是雷王星的三皇子,可惜在他11岁那年,雷王星发生了叛乱,他这个皇子自然也没能当下去,在星际间辗转流落,最后干脆落草为寇当了海盗,而且还当得绘声绘色,很有些做坏人的天赋。原先还是皇子的时候,雷狮的性格就算不上好,但有父母长兄压着,也歪不到哪里去;后来一家人死得就剩了他一个人,无人照料,他便释放天性,自由自在的一路歪着去了,虽然长了幅漂亮的皮囊,内里却活得形同野兽,长到十七岁,没什么别的想法,只一心想着复仇。


他复仇之路的第一步,就定在了星河号;至于目标人物蒙特利纳侯爵,则算是他的开胃菜。代替了原本应该上船的侍应生,雷狮非常顺利地混到了船上,也计划好了动手的时间和地点,只可惜还没来得及行动就出师不利,和安迷修打了个照面。


托着餐盘走过去的时候,雷狮顺手在蒙特利纳侯爵身上粘了个窃听器——至于他对面的那个矮敦子,雷狮看也没看一眼;倒是顺势瞄了安迷修一眼,原因无他,这男人长得太合他的胃口。


平平静静地转过一个拐角,他放下餐盘,拿出通讯器准备通知卡米尔行动——卡米尔是他的堂弟,和他一样是当年那场绞杀下的漏网之鱼。


他刚准备开口,就察觉身后有异动,于是若无其事地将通讯器重新收了回去,装作不经意地转过身,他看见了刚才那个英俊的男人。


“您好,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?”雷狮朝他勾起一个标准的笑容,心里有些发痒。


安迷修默不作声地看他。在这个侍应生走后,他回想着那双眼睛,心里愈发地摸不着底,于是悄悄跟在了他的身后。他自信自己的潜行水平,却不想竟然会被发现,这反而坐实了他的怀疑。


“你的面孔看起来很生。”安迷修从阴影里走出来,脑中回想了一遍看过的资料,他确信自己没见过这张脸。


“原定的赛尔维病了,我是替补,如果不信你可以去系统里查。”雷狮从容地答道,内心对卡米尔的黑客水平非常信任。


安迷修这十八年里的每一秒都活得非常有效率,又因为前十三年活得太辛苦,后面的年月恨不得掰成两半来过,从雷狮口中问不出什么,他便不再废话,从腰后掏出手枪,抬手就是一枪。


他没打要害,只射向了肩膀,他的射击成绩是S+,这一枪却落了空。在他的手伸向腰后的刹那,雷狮就下意识地躲了一下,那颗子弹擦着他的手臂穿进了后面的墙壁,留下一个深深的弹孔。


躲在旁边房间的门后面,雷狮愤然地在内心骂了一句,看着人模狗样的,结果下手这么狠。他要是一个真的侍应生,现在肩膀上还不得被开个洞?


雷狮屏住呼吸,身上没有带枪,三棱军刺无声地滑进了他的手里,看得出来对方是个狠角色,但他也没打算就这么放弃。


门突然砰的一声被撞开,不见人影,却是走廊里的垃圾桶,与此同时,又是一枪。这一枪再次落空,但非常刁钻,雷狮被从门后逼了出来。安迷修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,第三枪紧接而至,镇静的脚步声跟着响起,他终于跨进门内。


房间里异常的幽静,安迷修眉梢一抖,察觉出有不对劲的地方,但已经来不及退出,在这个瞬间,他的头顶上方忽然传来异动!


安迷修没有回头,直接开出了第四枪。在他的上方,雷狮像一头敏捷的豹子般攀在墙上,在安迷修跨进门里的刹那,握着三棱军刺扑到他的身上。第四颗子弹擦着雷狮的肩膀射了过去,皮肉烧焦的味道呲的一声冒出来,雷狮管也不管,三棱军刺狠厉地刺向安迷修的后脑。


黑暗里响起一声重物倒地的闷响。


两人一起摔倒在地上,雷狮的一击落了空,安迷修手里的枪也脱手而出,被雷狮一脚给蹬了出去,安迷修没有试图去捡,反手抽出了蝴蝶双刀。


这是一间客房,房间里没有开灯,只有走廊里一抹微弱的冷光幽幽地打进来。他们在黑暗里不辨你我地殴斗在一起,像是一对天造地设的仇人。


 


安迷修那几枪给雷狮打出了一肚子的火气,肩膀处还火辣辣地疼着,他全然不顾已经被血湿了一片的左臂,同安迷修打红了眼。他这人虽然生于皇室,却很有杀人的天赋,自十四岁以后还没吃过这样的哑巴亏,此时此刻气得心都快要炸开了,每次出手都刺向要害。安迷修则想着留个活口逼问,手下留了一线,因此虽然雷狮身上带着伤,安迷修也没占到什么便宜。


两人在黑暗里你死我活地打了一阵,不知道是谁撞开了开关,头顶忽然大亮,刺目的灯光让两人都僵硬了两秒,于是都警惕地退后几步,暂时休战了。


雷狮窝在墙角,前面是一张翻倒的沙发,他蹲在后面,阴测测地盯着安迷修。他脸颊上多了一道刮痕,只看脸还是一副贵气的大少爷模样,那一双眼睛却阴翳得如同头狼。


“用蝴蝶双刀而且还开了全刃的男人,你是我遇见过的第二个。”僵持了片刻,雷狮忽然冷冷地说。


安迷修站在另一个角落里,微皱起了眉。蝴蝶双刀两把刀一模一样,刀与小臂同长,一般只开前刃,是出于他的习惯才开了全刃。这是他从第八街区带上来的惯用刀,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会用。


“那又怎么样?”安迷修看着他,双刀习惯性地在手中转了一圈。


“就连这种小习惯都很像,”雷狮若有所思地看着他,忽然灿烂而冰冷地对他一笑,“这样让我……非常不开心啊!”


安迷修的瞳孔猛地一缩,双刀架住了雷狮疯狂的攻势,心里有点不明白,为什么两把蝴蝶双刀就能让这人突然间像是疯了一样,不管不顾地和他打成一团。安迷修纵然情绪一贯缓和,此刻也被雷狮给逼出了火气,下手不再留情。像是两只即将成年的猛兽,两人寸步不让地咬在一起,立刻就都见了伤。


大约是左手臂一直不受用,在几分钟后,雷狮终于落了下风。安迷修瞅准机会,单膝压上去,左手刀架着他手中的军刺,右手刀想也不想地刺向雷狮的右肩。刀尖在灯光下雪亮地一闪,雷狮死死地睁着眼睛,不去看刀锋,他盯着安迷修毫无动容的脸。


舰身忽然剧烈地摇晃起来,噼啪一声巨响,头顶的灯在上方爆开,黑暗骤然压下,玻璃碎片噼噼啪啪地打下来。安迷修压在上方,猝不及防地被扎了满背。雷狮趁机一脚给他踢了下去,正想趁人之危一把,腰间的通讯器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,是卡米尔在通知他撤退。


雷狮的动作一顿,狠狠地收回军刺,向门外退了出去。不用卡米尔通知,他也清楚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,不然卡米尔不会贸然出手。


这个意外让安迷修也没了继续和雷狮缠斗的想法,毕竟他的任务是保护佩罗教士,现在的举动已然算得上是玩忽职守。缓慢地站起身,他向着另一个方向退去。


两人各据一方,一个冲里,一个冲外,警惕地盯着对方慢慢离开。惊叫声隐隐传来,安迷修已经是归心似箭,见雷狮终于隐没在了黑暗中,他悄然松了一口气,打算立刻回到佩罗教士身边——他是真没有想到,他不过是离开了短短十几分钟,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,他太大意了!


安迷修正想转身,却见走廊尽头重新现出了雷狮的身影。他的头磕破了,半张面颊上都是血,瞧着非常可怖。但雷狮天生一副好皮相,头破血流也无损于他的俊秀。


他遥遥地伸出手,食指点了点安迷修,而后重新隐没在黑暗里。安迷修等了几秒,他再也没有出现过。


无所谓地转过身,安迷修有些不屑地想:“记仇?我还和你记仇呢!”然后他不再去想雷狮,奔跑着回到了原处。


爆炸的地点不在这里,但仍旧是一片混乱,比起被爆炸波及的伤害,更多的人伤于惊慌之下的踩踏。安迷修站在门外环视了一圈,然后大步走过去,将佩罗教士从餐桌下拽了起来。佩罗没有伤到什么,只是在逃跑的时候不慎扭伤了脚,又因为受了这样一场惊吓,在此后的两天内都安分守己,窝在自己的房间里,老老实实地不挪窝了。


安迷修对此是又喜又忧,喜的是佩罗终于安静下来了,忧的是自己的任务终究是没能尽善尽美。一路上若有所失地皱着眉,他脸上没了笑容,反思了一番后,他只当佩罗是个三岁的孩子,将他时时刻刻地搁在眼皮子底下。


在两天后,他们抵达目的地,与此同时,雷王星也没了接待他们的心思——备受现任雷皇宠信的蒙特利纳侯爵死在了回国的路上,被一颗子弹打穿了头,凶手不明。


听闻这个消息,安迷修脑海中疏忽就浮现出那个无名侍应生的脸。他后来又再查过,系统被人黑了,资料消失得无影无踪,他不知道他的名字,也不知道他的身份,但安迷修心里总有种预感,总有一天,他们还会相见。


 


这一次任务不算是完美成功,回到高罗星的时候,安迷修自领惩罚,被关了三天禁闭。中途奥尔森来过,告诉他武戎对他非常失望——比起禁闭,这个对安迷修的打击更大,他是被武戎带出第八街区的,于他而言,武戎无异于再生父母。


三天后他走出了禁闭室,后备军中第一个真正加入圣殿骑士团的人,也变成了奥尔森。他一路领先,到最后却马失前蹄,屈居第二。


而从这之后,他的坏运气似乎是到了头,在此后的几年里,一路顺风顺水。同时他也没再见过雷狮,只在照片上见过几面——在这几年里,雷狮海盗团已经声名鹊起,成了宇宙间一颗剜不掉的毒瘤。


在安迷修26岁这一年,圣殿骑士长正值盛年却忽然得了怪病,身体一日不如一日,到最后只能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,全宇宙的名医来了个遍也无济于事,最后病死床榻。他的意外死亡让高罗星上层发生了不小的动荡,连带着整个宇宙都暗流汹涌。


 


一个时代结束了。


一个时代开始了!










TBC












不存了,不然没动力写……如无意外,日更或者隔日更


一直想看安雷真·敌对,又不慎爱上对方的文,我自力更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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